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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 23, 2012

孔子怎麼讀“有朋自遠方來”? (1)

Hello 各位校友、朋友,
夏日炎炎沒事, 可以讀甲骨文, 甲骨文共46635字,哈。我原本要談龍的上古原形,但這個話題可能太震撼了, 現在先談比較普通的題目。

當年孔子教學生時, 是怎麼讀“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呢?
We’ B:eeng Z:is Wan’Bang Re,Be Laag Raaug H:aa (讀法see below*)

上頭的註音不知道怎麼發音嗎? 按現代漢字發音來標註一下(雖不太精確):
(烏蛾)崩(自斯)碗邦樂,(不呃)(拉個)(撈個)哈 (讀法see below**)

Still don't know how to pronounce it. Use Google Translate. Click the ‘sound icon’ to listen. Since Google Translate cannot pronounce (XY) and 輕聲 mentioned below, I omitted them and the pronunciation is not quite correct.

上頭的“乎” 約讀“Ha”, 那麼中文常用的“嗚呼”, 又是怎麼讀呢?
現代正常人感歎時, 絕對不會發出這個古怪的聲音。原來是上古“嗚( 烏)”讀a(啊),也就是烏鴉的叫聲,有人聽過到烏鴉叫u聲嗎?
那麼“嗚呼” 上古音就是“aha”。

*其中聲母後的:表濁音,e要發得舌位更高些,實際讀展唇的u,雙字母元音表長元音。上古無聲調,-'表緊喉,後變為上聲;-s表末尾帶擦,後變為去聲。
**(XY)需要連讀為一音,“個”讀輕聲。上古沒有i介音,所以“有”讀得像“無”,“遠”像“挽”, 也沒有輕唇音f,所以“方”像bang.
***上古音來自音韻學家鄭張尚芳
****Above is revived version from my original email. Below are some answers for readers' questions.
孔子弟子來自各地,他是用雅言教學的,不用魯國方言。
上古雅言、魯國方言與現代山東話有什麼關係,我不清楚,有興趣,請看我的方言Blog.

Aug 21, 2012

孔子怎麼讀“有朋自遠方來”? (2)

Hello, 各位校友、朋友,
上次說“夏日炎炎沒事”, 但這裡是美國,通常妻子有許多活動,先生除了修房子、院子, 是沒事做的。

上次因為我沒寫清楚上古音, 有些人感到困惑, 所以我不改變題目,繼續說明。其實上古話基本是雅言, 是周代的普通話:
孔子弟子來自各地,他是用雅言教學的,不用魯國方言。
《論語》:“子所雅言,詩書執禮皆雅言也。”

是我沒有寫清楚上古註音讀法,讓大家不知道怎麼發音。 我重寫貼上(previous post), 希望大家可以再精確的讀,看它聽起來像什麼話。

有一位校友提出一個話題很有趣,是有關"牟"的讀音。(See below her email)
牟唸"謀"和"牧"都可以, 牟的中古音是mou(謀)。
牟的上古音是 mu(牧), 也就是牛的叫聲。
牟的甲骨文是[口/牛], 說文解字: 牛鳴也。從牛,像其聲氣從口出。莫浮切
Quote這位校友: 所以,中國牛是mu(牧)mu(牧)叫,美國牛也是 Moo Moo 叫

上古音很震撼的是有複輔音, 指有2個以上聲母的字, 如英語的 “split”, 現代漢語是沒有這種音的。我更認為甲骨文不是一字一音的, 比如商王武丁的老婆婦好的“好”字,意思是"子方之女"(不是現代意思), 婦妌的“妌”字是"井方之女", 都可能不是一音的。

諸位可以去殷墟遺址,去看到婦好的墓和她美麗的身形,可惜殷墟把我的“吳”我老婆的“夏”甲骨文寫錯了。下一題目: "我吾余"這些字的意思是一樣, 但讀音卻很不相同?哈, 有興趣,請注意。請看: 中國文字的源流

---------- Forwarded 校友 message ----------
......有位山東人的朋友姓牟,從小我們都唸成"牧",大陸劇牟氏莊園裡都唸"謀",我問他怎麼我們把他的姓唸錯了,他不糾正我們?他說那是南方人的發音,因佔多數,字典裡就取音"謀",他喜歡山東人的發音唸"牧".記得高中某位國文老師說過,古詩詞隨便用那省的方言來唸,押韻的味道比用國語唸更傳神,說實在的,能把國語講得字正腔圓的人還不是太多,多少受家裡"母語"的影響........

Jul 18, 2012

2012北加州師大校友會Yosemite露營特報

去年八月,我們千里迢迢跑到東非看牛羚(wildebeest)大遷徙。有一天,六頭水牛結伴到河邊喝水,對岸正有一群獅子悄悄地佈陣,眼看一場血腥的獵殺行動就要開場,沒想到等了半個鐘頭什麼都沒發生,我們還蠻慶幸,看到水牛隨時能保持高度警覺性,沒給獅群機會,萬萬沒想到今年在Yosemite,親眼目睹一幕弱肉強食的真實劇。
七月七日星期六,露營活動的第三天,預定計劃是以悠閒的方式,搭免費綠色shuttle巴士到Visitor Center ,轉接近年來新開闢的紫色路線在El Capitan Bridge 下車,然後用那裡提供的望遠鏡,觀察那些攀爬巨岩的好手。結果登上巴士後,司機告訴我們,最近的天氣使岩石升溫得很快,不太適合攀岩者在上面連續停留兩三天。我們在El Capitan Bridge 下車就碰到胡新貴和陳麗英,他們正要離開,也是為了同一件事。
既來之,則安之,好歹也拍它個幾張照片回去。為了尋找更好的取景角度,我們背離El Capitan往Cathedral走去,突然看到遠方有一隻鹿,事情就這樣開始了:我們繼續往前走,想看清楚一點,結果鹿不見了,右邊出現一隻中等身材的棕熊,往大路方向走去。

棕熊轉身對著我們緩緩走來,我們屏住呼吸,心理七上八下,樹下兩位外人,還懵懵懂懂地享受著他們的野餐。

棕熊突然藏身草叢中,失去蹤影,然後往我們的右前方竄出,這時有兩隻小鹿,從我們的後面往同一方向奔去,大約在離我們五公尺前分道,往右的那一隻幸運脫逃。往左的那一隻,說時遲那時快,已被棕熊叼著,沒有一聲哀號,沒有一絲掙扎,乾淨俐落。

事後想想,如果棕熊沒有抓到那隻小鹿,離牠不遠的Ingrid會不會成為第二目標?也難怪當時Ingrid急著要找廁所。
讀完研究所在加州定居後,自1978年至今,幾乎每年都會去Yosemite看看,見到熊也有十來次,好像不是黑的,就是灰的,而這次跑出一隻棕色的,問過shuttle巴士司機,她答不出來,或許是非法移熊 (民)吧!
From Chi Gen Lee 2012-7-17

Jul 15, 2012

都是田鸡惹得祸

[上次我介紹到唐人街吃煲仔飯,一位朋友來信,說吃煲仔飯吃斷了一顆牙, 還好是另一位朋友介紹的。為了責任,我發布了她的文章,說明任何人斷牙與我無關的。]

听说此地中国城一家小广东店的堡仔饭好吃,趁着老伴手术后修养的疗养院离哪儿近,很兴奋的跑去品尝,临走前老伴用羡慕的眼神望着我,一个劲儿的嘀咕锅底的锅巴和裹上油香的饭,咂巴咂巴地说恢复好了一定要去吃一盅,暗自得意我能抢先品尝。

点了一客田鸡堡仔饭,等的时间不算短,坐在那里心中充满期待,高兴的心里像是在唱歌。饭送上 来,卖相不好,大概北京呆久了,白色的饭铺上一层白色的田鸡就觉得没味,丝毫不起眼,这色香味第一关我就打个不及格。

一口咬下去,克噔一声,张大了嘴锥心刺 骨的疼,顾不得公共场所淑女形象,把手伸进嘴里一阵摸索取出一根牙签大的小骨头,抓到祸首疼痛却未止,再摸一下发现我的楼上左起第三颗#14一分为二,小心翼翼推 回去合拢, 切盼隔天大夫能给恢复原状。

满怀希望的见了大夫,结果说是#14已经撞进骨头碰到神经,无法挽救 只能作废。立刻把我转到口腔外科,连根拔除,永绝后患。医生和护士都说没有见过吃田鸡绷断了牙的病人,我是首创,觉得挺新鲜。

这种事赶出个风头真没啥意思。那位护士跟我说他爸爸吃巧克力果仁冰激淋给绷断了牙,听她那口气好我为吃田鸡出情况远比她爸为果仁蹦牙值。

前些日子还沾沾自喜,70岁的人还一口原装牙,老伴买来99美元的超声波牙刷,每 天努力的把它洗刷得亮亮堂堂,哪知道得意的过早,竟然中看不中用,终究要汰旧换新。 临离开诊所,大夫小声问我哪家餐馆卖田鸡?他也喜欢,几年前在泰国吃过,念念不忘。 嘴里塞着纱布,慢慢地告诉他就是在八街和九街中间的法兰克林大街上,就叫“美味餐厅”-- The Best Taste Restaurant.

老伴在电话里告诉女儿“你妈为田鸡堡仔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儿子来电话问我情况怎么样,告诉他左半边脸跟打了Botox美容针似的,褶子全看不见了。

以上就是我2012年三八妇女节的故事。
安妮

后记
吃田鸡和吃鱼是一个道理,专心一志,细嚼慢咽,就是那一堆白呼呼鸡饭不分搅在一起,没看明白饭里埋伏了一块鸡,看来还不只是牙不行了,眼睛也不灵了。哀哉!